以为是破镜重圆,原来不过是镜花水月
徐竞骁朝门卫室的方向打了个手势,随即跳出一人,撒腿往老洋楼那边奔去。
片刻之后,女孩儿纤袅的身影姗姗而至。
她是小跑过来的。这么冷的天,额角缀满细小的汗珠,小脸蛋红扑扑,可爱极了。徐昆并未陪在她身旁。
徐竞骜眼眶微热,抬腿迎上几步,蹲到她身前,探指揩拭她脸上的汗,又将她凌乱的鬓发捋帖服,微笑着问,“傻孩子,急什么,嗯?”
“我怕耽误伯父和叔叔们出行的时间。”欣柑还在喘气儿。
徐竞骜胸口窒闷,脸上不显,仍只是笑,目光细巡她娇憨的眉眼,低声哄,“宝贝儿乖,喊爹地,好不好?害羞就小声点儿,别人听不见的。”
倘若这一生,他在情爱之上,注定无法如愿。那么当欣柑的父亲,总胜于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伯父。彷佛与沉鱼,也有了一种更深层次的牵绊。
欣柑下意识抬头张望,徐竞骜的警卫员都在正门外候着,徐竞骁也在数米之外,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
她咬了咬唇,“爹地。”
小黄莺鸣叫一般,比起少女,更接近小孩子童稚的嗓音,愈发让人怜爱不已。
徐竞骜喉头涩滞,彷佛被硬物堵住,一直自喉管堵塞至胸腔。
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东西,弱不禁风,彷佛稍微用力捏一下,就要碎了。他疯狂地想要她,想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抱在怀内,呵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对她的渴望,不同于当年初见沉鱼,但同样刻骨铭心,一眼沦陷。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向她漂亮的小脸,“宝贝儿恨我吗?”嗓音低沉发哑。
欣柑微惊,忙摇头。单是自己父亲对他做过的事儿,就叫她不忍心怨恨他。
“那宝贝儿怪我吗?”
欣柑顿了瞬,随后照样摇头,“只要爹地以后不再那个、那个样子。”虽然对徐竞骜心存愧疚,欣柑也办不到用身体补偿他。那件事,除了徐昆,她不愿意跟世上任何男人做。
徐竞骜阖了阖目。
他们之间,恐怕没有以后了。
“好,爹地不会再勉强你。你的手机呢?”
他从欣柑手上接过手机,把自己的私人号码存到她的通讯录,置顶,又拨过去,留下她的号码。
“有事儿就给爹地打电话,大事小事……无论什么,爹地都可以为你做……”
他声音压得极低,身体蹲跪得也很低,脸往上昂起。
以一种仰望的姿势,深深凝视她,彷佛在窥探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美梦。
以为是破镜重圆。
原来不过是镜花水月。
……
时间从容不迫地过去了。
兄弟二人说服徐昆申请美国大学并不是件难事。
出国深造本来就是徐昆未来规划的一部分。他在高二下学期,就把所有的sat,包括sat2的数一、物理、化学,叁门都考完了。
新sat1满分是1600分。他只考了一次,阅读与写作760,数学790,总分1550。
这个分数,至少排在前10,打败了99以上的考生,可以申请美国前30的任何一所学校。连哈佛,耶鲁,都够资格申请。
徐昆属意的也是大伯与亲爹曾经留学的母校,属于私立的常春藤盟校,长年在全球排名前叁十的古老学府,叁人算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