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惊天动地的一秒……”
昔日骄傲优雅的大小姐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匍匐在他脚下。
“除了旅行,看秀,买奢侈品,参加party,你还能干什么?”他抽出被乔茂环抱的腿,“对,你他妈的还会睡男人。”
乔茂被他提脚的力度甩到一旁,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腹部,挣扎着爬过去,再次抱住他的小腿。
“我怕你,我要倚仗你,你握着我的把柄,我不敢不听你的话……”
“我、我爱他……我不会对他不利,我是最好的幌子。”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我只是,想、想加入……不、不,看着,就看着,也好……”
她昂起头,泣涕涟涟望向徐竞骜,“竞骜,咱们认识了十几年,你给我一条生路……”
在乔家,得宠的小姐与不得宠的小姐,生活有着天渊之别。巨大的落差,足以让受惯追捧的乔茂生不如死。
徐竞骜静看她片刻,伸手将她拽起。
“记住你自己的话,别存非分之想。他是我的,逮到他之后,我不会再让他碰任何人。”
……
“伯母?”徐昆迟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侧额看向乔茂。
乔茂一惊,猛然回过神来,“哎,不好意思。”她仍有些恍惚,趔趄着急行两步,手摸上门把手。
“就这么喜欢阿仑,没它陪着就不敢睡,嗯?”
身后徐昆落嗓温缓微哑,乔茂鬼使神差地想起徐竞骜提到那个人时的口吻。
她忍不住回头,飞快偷瞄一眼徐昆的手机屏幕。
‘砰!’
闷响乍起,欣柑也听到了,捂嘴惊呼,徐昆随即转身。
乔茂仰面跌倒在地上,脸色很难看,眼眶泛红,眼角已经有泪液沁出。
徐昆没有着急上前扶她,而是柔声叮嘱视频里的欣柑,“让阿仑和苏钦在起居室里候着。不准留在咱们房里。我等会儿再给你打。”
“知道了,你快去看看你伯母。”欣柑怕他再跟自己啰嗦,耽误时间,率先断开了视频通话。
徐昆把手机揣兜里,几步过去将乔茂搀起,微微笑着,“怎的?我女朋友长得很吓人?”
如果欣柑的长相吓人,这天下间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欣柑酷肖其父。
欣夷光是中性的长相,五官线条薄锐流畅,雌雄莫辨的绝色美人。
他的美,在第一时间,第一眼,就能直击人心。
欣柑完全是小女孩儿娇憨幼态的样貌,脸部轮廓要柔和得多,相对没那么抓眼球。但细看,她生得比她父亲还要精致、秀气。
……
“他跟你说,他的名字是柳姝。哈,姝呀。”
“他告诉我,他叫沉鱼,江沉鱼。真够自恋的。”
“不过,除了他,确实也没有谁,配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
徐竞骜如果在这儿,就会知道他的话太武断,这个女孩子,也很配。
乔茂一只手覆在自己嘴上,遏制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叫,五根指头冰冷刺骨,像死尸一样,没有半点人体的温度。
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多半是至亲。
徐昆女朋友是单亲家庭,唯二的亲人还是继母继兄,父亲已经去世。
她又急又重地呼了几口气儿,心存着一丝侥幸,“阿昆,”扯出一抹虚弱扭曲的笑意,“你那小女朋友,她……她是不是有个舅舅,或是叔叔,跟她长得一样?”
她说的是“一样”,极其相似的长相,才能叫“一样”。
徐昆审视地看着大伯的妻子,仍是淡淡地笑,“没有,她的双亲都是独生子女。她生得倒是像她爸。世伯九年前死于交通事故。”
他从手机相册点开欣柑与她父亲的合照。
乔茂劈手夺过他的手机,眼睛几乎贴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