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贾珩看了一眼木箱。
&esp;&esp;书吏察言观色,陪着笑解释道:“大人,这是三年的所有册子,都在这儿了。”
&esp;&esp;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吩咐着书吏递送上去年的钱粮册开始翻阅,边看边写,得益于两世为人,记忆力过人,迅速在笺纸上列明数据。
&esp;&esp;就这般连续翻了好几本册子,对永安县的民政情况有着一些了解,转而又拿起刑名桉例卷宗翻阅。
&esp;&esp;偌大的县城,一年其实也出不了几起命桉,看这些桉子,主要是看两位知县的断桉水平,所谓大小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这一般就是好官了。
&esp;&esp;而后,着重查看两县的钱粮人口簿册,这几年受厄于天灾,两县户口流失,这是大环境所致。
&esp;&esp;就这般翻阅着各种簿册,时间流逝,到了下午酉时,又吩咐着锦衣府的府卫,回返位于德立方的贾府。
&esp;&esp;刚到后院花厅,却见咸宁公主在椅子上孤零零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观阅。
&esp;&esp;贾珩状其自然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咸宁公主轻笑了下,道:“也就刚刚,上午陪着元春姐姐还有探春她们在庄园里转了转,见先生打发人来,说今天不过去了,我就想着先生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
&esp;&esp;其实,她也不想在那边儿给姑姑揉着肩、捶着腿,何况回来还能陪着先生玩闹。
&esp;&esp;贾珩近前,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玉手,轻声道:“晚上可能还有一些公务。”
&esp;&esp;两个人除却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平常有时间都是睡在一张床。
&esp;&esp;“我陪着先生。”咸宁公主点了点螓首,柔声道。
&esp;&esp;人言,红袖添香夜读书,先生忙着他的,她玩闹她的,只要把先生折腾的多了,也就不会找那人了。
&esp;&esp;见少女神色清幽,秀眉下明眸暗然,手中端着茶盅小口喝茶,贾珩默然了下,问道:“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esp;&esp;“没有呀。”咸宁公主明眸闪了闪,抿了抿樱唇。
&esp;&esp;贾珩揽过咸宁公主的削肩,叹了一口气道:“止儿有烦心事儿的时候,泪痣都看不见了。”
&esp;&esp;说着,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咸宁公主眼角的泪痣,温言软语。
&esp;&esp;咸宁公主芳心一颤,凝起雾气润生的明眸,只觉芳心涌起阵阵甜蜜。
&esp;&esp;贾珩看向目光莹润的咸宁公主,道:“等会儿我要去那边儿。”
&esp;&esp;咸宁公主:“???”
&esp;&esp;蹙了蹙秀眉,问道:“先生不是要在行辕办公吗?”
&esp;&esp;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有些关于公务上的事儿和你姑姑商量。”
&esp;&esp;如果在嵩县开采金矿,那么就离不得内务府,否则就是给户部做嫁衣,而从后世而言,嵩县的那座金矿储量三十吨,会不会引得齐党的蠢蠢欲动?
&esp;&esp;“哦。”咸宁公主柔声说着,眸光暗然,兴致不高。
&esp;&esp;“晚上我再回来就是了。”贾珩轻声说着,他也不可能经常住在晋阳长公主府,昨晚是因为元春和探春、湘云刚来,还能因为家卷缘故客宿了一夜。
&esp;&esp;咸宁公主明眸闪了闪,心情明显又是明媚起来。
&esp;&esp;贾珩伸手隔着藕荷绿色纱裙,轻轻抚着纤纤笔直,他这两天吩咐着女裁缝忙碌袜子的事儿,想来不久就能……
&esp;&esp;连忙将心底的古怪思绪压下,想了想,低声道:“咸宁,以后不能像昨天那般胡闹了。”
&esp;&esp;嗯,语气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esp;&esp;咸宁公主玉颊微红,眸光莹润如水,颤声说道:“先生,我哪里胡闹了?”
&esp;&esp;她昨天也是一时委屈,所以才……
&esp;&esp;“先生昨天好像也不是很排斥罢?”咸宁公主说着,目光紧紧盯着一本正经的少年,鬼使神差地问道。
&esp;&esp;贾珩:“……”
&esp;&esp;他当然心里很排斥,但那里不排斥。
&esp;&esp;贾珩抱着咸宁,附耳问道:“昨天你那般是……觉得受委屈了?”
&esp;&esp;先前两人见面,他都不好问着。
&esp;&esp;“没有,她终究是长辈。”咸宁公主低声说着。
&esp;&esp;贾珩默然片刻,道:“我对不住她良多。”
&esp;&esp;咸宁公主闻言,娇躯一颤,清眸凝露,心神也不知什么滋味。
&esp;&esp;“咸宁,她这些年也不容易,拉扯着婵月长大。”贾珩轻叹说道。
&esp;&esp;有些话也不好多说,他在两人跟前也有些无言以对,说的多了,两个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esp;&esp;“我知道的。”咸宁公主轻声说着,清丽如雪的玉颜微微见着苍白,芳心深处涌起阵阵酸楚。
&esp;&esp;道理她都懂,但心底仍有些泛酸。
&esp;&esp;说来说去,在先生心底最深处,还是那人比她的分量重。
&esp;&esp;不过,终有一天……
&esp;&esp;“好了,别委屈了。”贾珩环住咸宁腰肢的手轻轻捉怪着,将少女放倒在自己怀里,附身凑近那桃花唇瓣,攫取甘美。
&esp;&esp;咸宁公主“嘤咛”一声,不多时沉浸在贾珩的温柔如水的攻势中,过了会儿,细气微微地看向对面的少年,目光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