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琉一顿,“应该是因为罗酆石在宗主峰?”
“原因之一。”
酆业说完,又瞥她一眼,薄唇勾似笑似嘲的弧度:“你知道选师父,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吗?”
时琉想了想:“厉不厉害?”
“那你就该拜我。”酆业冷漠。
时琉:“。”
时琉听话继续:“那是什么?”
酆业垂眸,像漫不经心:“选师父,最好活得要久。”
时琉一愣。
“蔺清河,活得够久了,”酆业懒散转着长笛,“……快到头了。”
窗外不知哪来的鸦声忽啼。
凄冷清寂。
时琉怔了许久,回过神:“好。”
“他与你仰慕的那个师兄性格相像,所以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免得生了感情,他死了你再难过。”
“?”
时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他”是蔺清河,“仰慕的那个师兄”是晏秋白。
然后少女脸微涨红:“我没有仰慕晏秋白师兄!”
“哦?”酆业冷淡睨来。
时琉:“那是崇拜,不对,就是觉得他人很好!总之不是仰慕!”
“…啧。”
魔冷淡又嫌弃地低回眼去。
他像是没了聊天的兴致,手里握着的翠玉长笛随意往桌上磕了两下,便有两只黑色玉石材质的圆肚瓶子出现。
时琉眼神微晃了下。
她本能知道那是什么,又下意识望向酆业的手腕。
“万一我有事不在,怕你痛死。”酆业冷漠说完,就要往外走。
时琉纠结:“我带着它会不会被发现?”
酆业停下。
他垂眸,淡淡打量了时琉片刻,又一抬长笛。
像是无形的气机勾起了时琉的手腕,左手那条手链上的小石榴轻轻晃了晃。
然后一丝通透的淡绿色,从酆业握着的笛尾慢慢逸出,牵系到时琉的手腕链子上。
只须臾。
她的手链上,在光秃秃的翠玉小石榴旁边,多出了一片翠色欲滴的叶子。
时琉惊喜地抬着手腕看,又去看酆业还未低回去的长笛尾——比他笛尾缀着的那片叶子要稍小一些。
“用以储物,你今晚多加练习,”酆业注意她眼神落点,唇角薄谑微勾,“和我这个不一样,未生造化。”
“嗯!”
时琉高兴点头,然后想起什么,“这把笛子,是你的本命法宝吗?”
“……”
酆业笑意冷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晏秋白师兄的扇子很神奇,可以变大变小,他说本命法宝都可以这样。”时琉有点好奇地盯着那把玉质通透隐有暗光的长笛,“你这个也可以吗?”
某个人名让魔的心情极为不虞。
他冷冷看了眼还在盯它的小石榴:
“能。但非常有限。”
“为什么?”时琉不解。
“特殊材质所限。”
“哦。”
时琉犹豫,往前近了一步:“那它能被吹响吗?你好像从未吹过。”
魔停了两息,兀地笑了。
他俯身,把自投罗网的小姑娘的下颌捏起来,迫她眼神离开那把长笛:“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琉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我能,摸摸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