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有一阵清风吹过,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穿过假山时的空洞声,都令他们背脊一寒。
以往十分熟悉的景色如今在他们眼里莫名染上了几分恐怖的气息,恒哥越想越害怕,两条小短腿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看他的样子,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踏进院子了。
江稚鱼轻哼了一声,回房间里继续补觉,下午的手术可是个体力活,要养好精神才行。
……
江康安的雅庭院比较偏,一般人不会路过,就算如此,江稚鱼还是让阿福把雅庭院的下人全部清空。
手术需要无菌环境,古代的医疗环境显然撑不起来,阿福守在门口,防止任何人进来打扰。
江稚鱼趁江康安不注意,一个手刀把他劈晕,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过,江稚鱼扛着江康安把他放到了手术床上。
在他的腰部间注射好麻药,江稚鱼拿着手术刀划开他的皮肤,一边电凝止血,一边将他断裂的跟腱重新缝合。
手术对江稚鱼来说不难,但要十分精细,因为江康安的体内还有蛊虫,江稚鱼怕下蛊的人觉察到什么,所以一举一动都十分谨慎。
手术从下午做到了深夜,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戌时,一行人提着灯直奔院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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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谨记着江稚鱼的命令,不管谁来,都不能让他们踏进房门半步。
任凭老太太如何打骂,阿福依然像座大山一样守在门前。
“好好好,里面是我的孙儿,我竟是看不得了?!”
她愤怒得直发颤,嘴唇抽搐着,宋时微连忙上前安抚:“祖母,您消消气,阿福也是听神医的话,咱们就先等等,您也别太着急了。”
平常若是她这么说,老太太再生气,也会听进去那么一耳朵,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老太太心里一阵烦闷。
她推开宋时微扶着她的手,声音声音越来越高,像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一样。
“说要来看的是你,说要等的还是你,神医又如何,这天底下,还没有大夫治病不让人看的道理,如此藏着掖着,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虽然达到了让老太太生气的目的,但是,宋时微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眼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脸色,宋时微心里惊慌起来。
老太太越说越气,到最后,甚至破口大骂了起来,哪里像是高门显贵的祖母,倒像是外面大街上那些与人争吵的泼妇。
许悠然眼眶通红,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关着的房门,心跳得极快。
江昭荣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母亲,儿子知道您心忧康安,但我们如今也只能在外面等着,您这么大声,若是扰乱了神医心绪,康安又该如何是好啊?!”
老太太微怔,继而怒不可遏,手指着他的鼻子:“我是你母亲,现如今,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江昭荣只感觉内心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