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走得很急。
温塔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之欲出。
明明也才五天,怎么就能急成这样?
她相当不理解。
不过她也不需要理解了,关门的瞬间,她就被剥夺了剩下所有一切的思考。
有人爱意如潮涌,沉默却震耳欲聋。
温塔就像是没入大海的水滴,失去自由,失去方向,被侵略的同时,也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主动权力。
她狼狈到不行。
得意洋洋的自然另有其人。
“宝贝……”
萧厉又一次吻上她的耳畔,气得温塔狠狠踢了他一脚。
萧厉不怒反笑,抓着她的脚,顺势抬了起来。
“最后一次了,好不好?”他诱问道。
明明他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温塔偏头,见到被扔在地上的一堆脏东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旋即,那火热的身躯便又将她包裹。
带着塞纳河畔潮湿的春意,再一次将她浇到湿透。
清晨的巴黎, 阳光顺着缝隙,穿过大街小巷,源自几个世纪前的灰砖石墙, 一如这几百年间的每一日一样, 永恒又承载着浪漫的光辉。
河水滔滔。
温塔顺着昨晚并没有来得及关紧的窗帘,掀开眼皮看了眼缝隙里的光景,头逐渐有些疼。
她偏头, 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看到萧厉那张脸颊的那一刻,温塔心底里要掉不掉的石头, 终于落下了地面。
哦, 真的是萧厉。
萧厉真的来巴黎了。
昨晚的一切原来都不是梦。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慢慢地脱离了那个滚烫的怀抱, 起身靠在床头坐着。
昨晚的事情叫她浑身到现在都还有点酸痛,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脑袋也有些混沌。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厉。
尚在熟睡中的男人, 眼底仍旧泛着一片昨晚便可见到的乌青;他紧抿的嘴唇单薄, 唇角一圈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开始隐隐暴露一点青涩的胡茬。
想起他昨晚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 温塔其实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萧厉居然会在一个工作日的时候,就这么突然跑到巴黎来找她了。
这么不顾一切,这么义无反顾。
这男人真的是民大毕业的吗?温塔不禁有点好奇, 怎么看着就和幼稚园的小朋友没什么分别?
她想到这,便又有些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腿, 在被窝底下悄悄地踹了一脚萧厉。
熟睡之中的男人砸吧了下嘴巴, 察觉到动静,旋即便翻身又将大半个身体压在了温塔的腿上, 继续睡着。
从始至终,他都没动过一下眼皮,仿佛一切都只是无意识的本能。
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累了。
如果说,萧厉是因为知道她给他点了醒酒茶,这才打算过来找的他,那么从他睡醒喝了醒酒茶,到落地巴黎,中间应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期间他还要上班,这样的行程,不累才怪呢。
但温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这样在熟睡中的萧厉,就是觉得他很欠打。
她悄无声息地看了很久萧厉,在临近下床前,还是又踢了一脚他,这才掀了被子,起身洗漱化妆。
—
萧厉醒来的时候,温塔正坐在书桌上浏览自己昨天没选好的景点。
画板和颜料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选一个风和日丽的地方,晒晒太阳。
这么多天,萧厉终于是睡了一个饱觉,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趴在床上,看着这样的温塔。
四天。
他有整整四天没有见到过温塔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她,都对他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何况是他最喜欢的认真工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