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就率先离开了。
“路上注意安全。”
姜既月礼貌地回了一句。
谁能想到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的情敌。
姜既月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复杂,脑海中的任何一种情敌互撕剑拔弩张地情景都没有在两个人身上发生。
这情节发展的既奇怪又合理。
【陆绥:来接你了,位置发我。】
【将尽月:嗯。】
发了个定位过去。
欢乐与悲伤之鸟
他下了车, 站在了玻璃窗前。
罕见地穿了浅色系的衣服,阳光恰好落在脸上。
突出的眉骨,沐浴着细碎树影下的几何光块。
刺得他睁不开眼。
走进屋檐的阴影底下, 他那硬朗爽利的线条都带上一层柔光。
抬眸时,颤动的睫毛也似含情。
阳光赐予他短暂的眩晕耀眼,却又格外恒久,在他身畔似乎都能触摸到这股驱散潮湿的暖意。
她很难将这样一个明媚的人同形容枯槁这个词联系起来。
两个人隔窗相望的那一刻, 她只觉呼吸一滞。
姜既月的心脏被复杂扭曲的情愫裹挟了。
一个只在丰水期途经稀树草原的旅人, 看到的一直是他繁茂欣欣向荣的一面。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枯水期的龃龉、吝啬、不择手段。
一个占尽便宜和好处的人,却企图抱着胆怯的心, 就融入他的全世界。
她凭什么?
吞咽着牛奶与咖啡的混合物,强忍下这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喝咖啡吗?”
她的声音哑然。
陆绥点头,看见她便笑着。
眼睛里只装的下一个人:身边没有别人, 在阳光底下, 头发有些炸毛, 不告诉她,好可爱。
“一杯冰美式, 谢谢。”他顺理成章坐在了她对面,向服务员示意。
不过这句话却像骇人的干冰, 往她刚捂热的手上贴。
两个人都习惯喝冰美式。
眼神冷到了极点, 原本以为她不过是喜欢陆绥的一个迷妹罢了,自己根本没必要浪费多余的情绪。
但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的时间,一个相似的习惯就可以让她溃不成军。
有一句话这样说:越是没有什么就越质疑什么。
越是克制便越汹涌。
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因为这大概率算作巧合的事件,拈酸吃醋。
“不苦吗?”她觉得时幸和陆绥或许同时失去味觉了。
不应该是苦得甚至有些发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