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珉久久不言,似乎有些找不到状态,蓝筝轻声道:“王爷身子可有不适?可还能进宫?娘娘可盼着王爷王妃呢。”
李知珉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昨夜醉后孟浪,辛苦王妃了。”语声清淡,却并没有应该有的抱歉之意,正是和从前一样的清冷性子。
上官筠低声道:“咱们夫妻一体,王爷不必为此抱歉,身子可还好?要不要给您上些解酒的药。”
李知珉轻轻嗯了一声:“头有点疼。”
蓝筝忙道:“我吩咐厨房给您熬煮了梨子汁。”
屋内悉悉索索地开始了各种伺候,奉上水盆巾栉,梳洗宽衣,李知珉一直默默无语,不多时伺候完王爷王妃用过点早膳,换了吉服,出了门。等主子出门后,小丫头们会进卧室收拾,这期间会有个小小的空档,长期在王爷身边服侍的赵朴真还是清楚的,她很顺利地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路上虽然有遇见小丫鬟们,也只以为这位姐姐刚服侍完王爷,并无人疑心。
她甚至还看到了在廊下看花脸色苍白的上官萍,毫无疑问她对昨夜自己莫名昏迷的事丝毫不敢张扬,反要遮掩。
她回到自己屋里就着凉水洗净了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指痕和淤痕,昨夜的种种情形又浮现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按下自己心中的纷乱的杂念,正视自己如今面前最大的难题:到底,还要不要和王爷说上官筠瞒天过海的事?
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王爷被上官筠玩弄于股掌之中?
说,怎么说?说上官筠本来想让自己庶妹陪他?说昨晚上陪王爷的其实是自己?
她换了一身衣服,对镜半日,才想起了可以找宋霑探探口风。
自然不会说出事实,这事,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托小厮出去传了个话,又给了厨房点钱,叫做了几道精致的酒菜来,摆在了华章楼里平日宋霑最喜欢的廊下。没多久宋霑就兴致勃勃地来了:“丫头,找我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又舍不得回乡了?”
赵朴真替他倒酒道:“已安排好了行程,后日便出发,得先生教导多时,不曾回报,十分惭愧,今日薄酒几杯,与宋先生作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