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人总是在死前许久就拍好遗照了的。”她笑着看过来,也不知怎的有点让我心脏不适。
“那她现在是……处于一种觉得你已经不在的状态里?”我放下筷子,端正看向孔孝真。
孔孝真慢慢收起笑,但嘴角还是柔和至极的弧度。她迈步走到酒柜前,慢慢地挑,挑出一瓶香槟色的酒。
她把酒搁到我面前,嘴角又上扬几许,“这酒的日期是2020107,前几日我买来的,看到日期是她的生日。”
“我没有对她说太多,只是简简单单留了再见的话。”
“我已经没有妥善处理相关事情的能力了,可见一斑。”
“那她现在?”这似乎是一个传统又不传统的悲剧,我很好奇故事的走向。极致的悲剧我不讨厌,但我讨厌误会。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怎样。”
“或许会和挚友倾诉这件事。”
“或许会删除掉和我有关的一切。”
“杨杨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讨厌这样无理由的分别,讨厌隐瞒,讨厌突然的离开。但其实她是不擅长分别。比起沉浸在永别的悲痛里,我倒更希望她能够在讨厌的情绪里放掉和我的记忆。”孔孝真很适合笑,无论是何种的笑意在她脸上都格外温柔,“我不想
她放得太沉重。”
从孔孝真的角度去想,或者从我母亲的角度去思考,这一做法很容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