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的摺痕更深。他记得……至少在他进浴室之前是没这东西的。他探出手,拿起请柬细看,上头写着今天的日期,时间则是晚上七点,同时附上了一个简短的地址。他挑挑眉尾,将请柬丢至一边,探出手扯开盒上的缎带。
盒盖一揭,他顿时有些怔愣—里头赫然是一套看来所费不赀的订製西装,一条领带,还有一双擦得晶亮的皮鞋。
这是要他……??!金眸在请柬与西装间徘徊,在恍然大悟之余又觉得有些气恼。照他看来,会这样闷声不吭地丢来这些东西,还霸道地要他穿这作那的,除了『那傢伙』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了~!
真是……还想着那人不回来自己落得一身轻鬆呢~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过完了……如此~他可能也没办法出去外头打篮球了……
他搁下西装,旋身继续朝卧房走去。明明心里咕哝着,唇角却不知为何……轻轻扬起了十五度……
六点三十分,那娃娃脸的眼镜男子准时出现在门口,垂首敛眉,堪称毕恭毕敬地说要载他去宴会场地,玦这才温温吞吞地踅至卧室换装,一面在心里咕哝着:本来都打算刻意忘掉这件事了,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傢伙还派了心腹来『押解』他过去,真是有够奸诈!
他穿上纸盒里的亚麻色三件式西装,繫上水银蓝色的领带,不得不佩服选这件服装的人眼光之独到与巧妙—浅亚麻色衬着他蜜色的肌肤更显得清朗,水银蓝的领带则让他的金眸更显灿亮;在尺寸上也有着惊人的准确度—不论是肩宽、腰身、臀围,无一不是服服贴贴,不过紧也不至宽鬆,完美地修饰他精壮的身材。
这可真古怪……究竟是谁对他衣物的尺码这么瞭解……他略带疑惑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对着那一头杂乱的半长红髮皱起眉。
最近打球时他就察觉到头髮留长的困扰—老是会胡乱披散着,干扰他的视野范围。现在穿着这套简洁俐落的西服,那头不受控制乱翘的红髮就更显得突兀了……
他抬起手,将所有的髮丝往后拨,露出刀凿般立体的五官,以及额前那小小的美人尖,然后,他转过身,走向床头,一手固定着头髮,一手探至床头柜内一阵摸索,捞出一把拆信刀,再转身面向镜子~
锋利的刀尖抵在耳垂高度,手腕一个使劲,原本及肩的红髮齐齐被削落,显得有型且粗犷许多。他拂落肩上的髮丝,随意地用手指顺了顺短髮,大跨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