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衝撞,伴随着同一个问句,自性器根部传来的抓握亦益发收拢。他难受地甩着头,眼泪止不住地落,樱唇开开阖阖,却怎样也吐不出一个他明明知道的答案。
眼前的白光越来越强烈,并开始变形、扭曲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他感觉到整个人都即将要被吸进那强光里头去……
就在他渐渐地失去意识,感觉到强光包围了他整个人时,最后的最后,他听见那冷沈的声音再度低低地问了一句:
『我是谁?』
那总是平板的嗓音里带着好浓好浓、好深好深的幽怨与伤感……可是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对方是谁……他不可能会……忘记……不可能的……
金色的眼眸猛地睁开,迎向他的是满室灿亮的晨光。他掀被坐起身,重重地抹了抹脸,吐息深而重,平復着在胸腔中紊乱跳动着的心臟。
是这礼拜第几次了……做着这样类似的梦……在梦里他忝不知耻地被那人玩弄、贯穿,却仍然感受到排山倒海而来,让他几欲灭顶的快感……而,梦境的最后,他总是会被那人问上这么一句:
『我是谁?』
他烦躁地甩了甩头,俐落地跳下床,自底裤传来的湿黏感让他脸色隐隐泛青,二话不说迈开脚步先往浴室去。
强劲的水柱兜头洒下,半凉的水温浇熄了他隐隐发烫的身躯,浇熄了他下腹蠢蠢欲动的骚乱,却无法让他一片混乱的脑子冷静下来。
他……应当知道那人是谁……不,应该说~他隐隐约约可以猜到那人是谁。
虽说每次的梦境里,那人背光的面容总是模糊不清,但那清冷的嗓音,和强悍凶猛的占有,非常轻易地……就让他联想起侵犯过他的『某人』。只是,在梦里,他们两人交欢的地点和体位简直是花招百出,匪夷所思,但……自始至终,他与那人的肉体关係也不过就发生了那么一次……难不成他有欲求不满至此,可以在梦里编织出那么多情节,让对方来操自己吗?!!
这推论让他原本就忽青忽白的脸色又再暗沈了三分。
他关上了花洒,罩着浴袍走出了浴室,扯了条毛巾擦拭着湿髮,原本想要回到房间去换上干净衣服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迈出的脚步一顿,脚跟一旋,鬼使神差地转了个方向,朝着门扉紧闭的主卧室走去。
他压下门把,推开了门,扑鼻而来的是干燥无味的空气,映入眼帘的是简洁干净的摆设,连一丝摺痕也无的被褥。他静静地,落坐在床沿,心里想的却是那晚男人走进这主卧室时的僵硬背影。
他……有多久没见到他……?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他也忘了……他明明该觉得满身轻鬆,因为日子回归到以往的平板规律。虽然他被关在这屋子里,但是那叫『水户洋平』的男人时不时地会硬拉着他出去遛达,彷佛也知晓这屋子的主人不在家那般;其余的时候,他就做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三餐有人会定时送来,房子每週有人打扫……少了那个忒容易激怒他的傢伙,他的日子简直安稳得不像一个人质该有的生活。
他应该要庆幸,应该欢欣鼓舞……至少~不该觉得……想念……他。
他想念他什么呀!!对方态度差、个性恶劣,嘴巴不饶人,还用了那么多卑劣的手段强夺了他,像这种人、像这种人……
『碰』的一声闷响,他往后仰躺在柔软床铺上,擦头髮的浴巾盖住了脸,亦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该不会连那种梦,都是因为他日有所思导致的吧……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混蛋……」模糊不清的咒骂自浴巾底下透出,他缓缓翻成侧躺,像隻虾子一样蜷起身躯,蜜色的大掌探入微微左右敞开的浴袍下襬,开始规律地,上上下下挪移了起来……
安静的主卧室中,只听闻衣料的摩擦声,还有断断续续响起的几声喘息与抽气。
「唔……」当他身子一颤,同时感到手掌一片湿热时,他缓缓抬起另一隻手,隔着浴巾压住了眼。
「混帐……都怪你……碰了我……该死的你……」
语意不明的低喃、咒骂、夹杂着隐隐的吸鼻子声……缭绕在宽阔的室内。